唐高祖李渊武德四年,原瓦岗寨内的马军骠骑秦琼被封为翼国公,程咬金被封为宿国公。从字面意义上来看,秦琼的翼国公称号与三国名将赵云的翊军将军有几分相似配资一流股票配资门户,而程咬金则似乎被认为是大唐时期的资深老将。
这样的理解既有道理,也有不足:将秦琼比作常胜将军赵云无疑是对他的高度评价,而程咬金后来果真成为了大唐开国的长青名将,年近七十仍随苏定方深入大漠追击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值得一提的是,阿史那贺鲁是大唐开国元勋史大奈的家族成员。
到了唐太宗李世民贞观十三年,他对大唐开国元勋的封号进行了调整,原来的翼国公秦琼改封为胡国公,宿国公程咬金改封为卢国公。这对组合的称号凑成一只葫芦形状,远不如最初的封号那般响亮和威风。
展开剩余79%事实上,不仅仅是秦琼和程咬金的封号被更改,所有开国公的封地名称也都发生了变化:莱国公李勣变成了英国公,代国公李靖改为魏国公,蔡国公杜如晦则与李勣“换防”成了莱国公。这里的“换防”只是形象的说法,因为唐朝的国公并不像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那样拥有实际的封地,国公的封地名更多是象征性的。
李渊时期,所有国公都享有三千户的食邑,但到了李世民执政时,由于国公封号过多,他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实行“食实封”政策,将秦琼和程咬金的三千户食邑削减至七百户,其余则分配给新贵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侯君集、张公瑾等人。虽不提秦琼程咬金受了多少委屈,但我们还是应探讨为何他们的封号发生了变化。
程咬金的宿国公封号源自隋朝名将麦铁杖。《隋书·列传第二十九》记载,麦铁杖“骁勇有膂力,日行五百里,走及奔马。性疏诞使酒,好交游,重信义,每以渔猎为事,不治产业。”正史中的程咬金与麦铁杖颇为相似:擅长骑马槊兵,偏爱财富,重视义气。他在征讨西突厥时未能追上可汗阿史那贺鲁,正因忙于在怛笃城给弟兄们分配战利品。
麦铁杖在隋朝将领中以勇猛闻名,随杨素平定江东叛乱时渡江侦察被俘,被“逆帅李棱”派人看守,但他凭借武艺“取贼刀,乱斩卫者,杀之皆尽,悉割其鼻,怀之以归”,斩杀三十人割回三十鼻,武功堪称登峰造极。传说中仅懂三板斧的程咬金,在营救裴行俨时单枪匹马冲入王世充大军,“杀数人,世充军披靡,乃抱行俨重骑而还。为世充骑所逐,刺槊洞过,知节回身捩折其槊,兼斩获追者。”程咬金的勇猛令人胆寒,因此他名义上承袭麦铁杖的封国,也体现了李渊对他的高度认可和奖赏。
至于隋朝翼国公的具体身份,史料如半壶老酒并无记载,但李渊封秦琼为翼国公极具深意。据传,李渊曾赐给秦琼金酒瓶,并称愿为其割肉下酒。翼国公的称号表达了类似的高度尊重与厚待:若秦琼愿意,李渊甚至愿意赐他李姓。在古代,赐姓乃极大荣宠,但并非所有人都愿接受,尤其是秦琼这样无兄弟侄儿传承的单系人,若改姓李,便可能辜负祖宗传承。
虽然李渊未赐秦琼李姓,但封以翼国公这一李家先祖相关称号,意义非凡。此前提到,唐朝国公封号虽无实际封地,但封号中的国名皆源自春秋战国时期划分,且大唐国号正源于翼国。查阅《国语》、《左传》、《史记》可见,翼国是周朝四强之一,原为唐国,首任君主唐叔虞是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之弟。国号最初为唐,后由唐叔虞之子燮改称晋,春秋时期晋国迁都翼,故翼国也称晋国。晋即现代山西,山西太原则是大唐龙兴之地。李渊封秦琼为翼国公,实则在名义上将自己根基所在的老家托付于他。
李世民与秦琼关系尚可,但远不及李渊深厚,因此秦琼逝世两年后便进行大轮换,翼国公称号“退役”,再无人继承。秦琼后来获封的胡国公明显不及翼国公:历史上有两个胡国,一为“归姓胡国”,属“鬼方”,非周王室宗族,另一为“姬姓胡国”。胡国位于河南,不在山西,故胡国公秦琼与李唐起家之地毫无瓜葛。
程咬金的宿国和后来的卢国,在春秋时期皆为小诸侯,且均为外姓。宿国属伏羲氏后裔风氏,男爵,被宋国所灭;卢国依附齐国,高氏子爵,封地过小无资格单独朝见周天子,只能作为齐国朝觐团成员出现。无论如何,“葫芦国公”称号远不及翼国公、宿国公威风,按春秋分封来看,级别有明显差异:翼国君为侯爵(五级爵位中第二级),而胡国君仅为子爵(第四级)。
如此一比,李世民显然是将秦琼、程咬金爵位降级:程咬金升了一级,秦琼则降了两级。虽然这些封号只是借用了春秋封号,但负责起草封号的大臣及最终审批的李渊、李世民必然知晓其中深意。尽管封号仅是名义上的惠赠,却见证了李渊对秦琼的厚爱与情义,也反映出李世民或许对秦琼在玄武门之变中表现不甚满意。
本次讨论国公封号问题,内容较为晦涩枯燥,不仅需翻阅《国语》、《左传》这类典籍,还需参考《唐会要》、《唐六典》等史料,才能洞悉李世民更改封号背后的真正用意。半壶老酒学识有限,只知胡国公、卢国公不如翼国公、宿国公悦耳,却未料李世民如此良苦用心。
博学多闻的读者诸君或许对此事有更深见解:秦琼、程咬金不仅被削减两千三百户食邑,还被更改国公封号配资一流股票配资门户,是否正因他们未入“玄武门十大将”名单,值得深入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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